第二章夜半遇鬼
因为苏联方面单方面撕毁经济合作协定,加之自然灾害,天灾人祸一起袭来,中国经济遭受了空前未有的重创,全国人民生活逐渐陷入困境。
粮食开始定量了,每人每月27斤半粮,外加二两油。
开始提倡“低标准,瓜菜代”。
一点一点,人人饥肠辘辘,面如菜色。
杨家亦无能幸免,家里的那点粮食还得保重点,先尽舅舅吃,余下再给杨胡莉,不管怎的还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也不能太亏了。
每天早晨,舅母用苞米面打几碗糊糊,再倒上点黑色的酱油,喝一碗,权当早餐,完后在杨胡莉的书包里掖一个苞米面饼子,外加一条咸萝卜,作为午饭。
到中午时候,她拿出书桌里的一只掉了瓷,露出黑色铁边的白搪瓷茶缸,她记得很清楚,上面有一个五星,下面一排红色的行楷字:谁是最可爱的人。用这个缸子喝水的时候得小心点儿,避免掉瓷的搪瓷茬儿划着嘴。
挤到校门口的一个外面包着一个用于保温的蓝色棉套子铁水桶前,扭开水龙头,接一点开水,回到教室,吃着苞米面饼子,咬一块咸菜,再喝一口水。每天就这样吃午饭。
晚上,光景也好不了多少,只稍微比早餐多了点干的,加了一页饼子,一碗清可见底的菜汤。常常到了半夜,被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声以及饥饿扰醒,不得不蹑手蹑脚地到厨房里,拉开碗柜,同慌慌张张到处乱窜的众多蟑螂竞争着搜寻一下还有没有可以垫饥的物什,有时幸运了,可以找到一段地瓜,那可就美死了,来不及嚼几下,赶快吞下去,有时噎得老半天上不来气儿。
那一天晚上,杨胡莉又被饿醒,来到厨房,走到碗柜前时,刚要伸手,就见眼前站着一个人,杨胡莉不由得浑身一紧,头皮发麻,这么晚了,能是谁?
她仔细一看,那个人身穿着一件劳动布工作服,好象是一个工厂的工人。
他正背对着杨胡莉,只见他的头发是乱蓬蓬的,好象是从草堆里钻出来的一样,头发上还沾着些草屑。
这情景使杨胡莉不寒而栗,她想转身走开,可是就觉得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腿竟然抬不起来了。
她想喊,嗓子也堵住了,根本发不出声来。
这可使她焦急万分,正不知所措之时,只见那个人转过身来,杨胡莉与他打了个照面,只见这个人的脸是黑漆漆的,眼睛黑洞洞的,那里面还在向外渗血!
杨胡莉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如同爆炸了一样,她连忙扶住墙,才没有使自己倒下。
但是,却把水瓢碰到地下了,发出“咣”的一声响,这一声惊动了舅舅,在屋里问了一声:“是小莉吗?”
杨胡莉使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呜噜”了一句。
这时,就见那个人突然嘴一咧,狞笑了一下,杨胡莉拚尽全身力气,终于喊出一声:“家里进人了!”
舅舅一听,立即跑了过来,连声问:“人在哪里?”
这时,杨胡莉只感到面前刮起了一阵风,黑影一闪,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舅舅见到屋里根本没人,又见到孩子浑身哆嗦成一团儿,就问是怎么回事,杨胡莉就把刚才的所见告诉了舅舅,舅舅也觉得挺森人的,但是,人已经跑了,有什么法子呢,就让她回去睡觉。
当反应过来后,就问她,你到厨房来干什么?
杨胡莉不好意思了,只推说自己睡毛楞了,想上厕所,没想到来这里了。
舅舅安慰了她几句,回去睡了,而这时,舅母还一直没醒,邻居老钟家给了他们一些稻糠,说是里面还有些稻米,舅母吃完晚饭就开始拣了起来,一直拣到下半夜,才拣出不满一瓶盖那么点,这也把舅母乐得够呛,收拾收拾,睡下了,一直到天亮。
醒来时,对昨晚发生的那件惊心动魄的事还浑然不知,当听说这事后,把她吓得浑身乱颤,把杨胡莉抱在怀里,又揪头发,又拎耳朵的,嘴里念念有词:“揪揪毛,吓不着……”
第二天,这事在邻居之间传个遍,还听到好几家都说遇到了相同的事,唯一不同的事,与此同时,他们家厨房都丢了一些饼子和咸菜等东西,有一家剩下一碗稀饭,没舍得喝,寻思第二天早晨留给当家的做早餐,没想到被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纳入腹中,气得他家骂了大半天。
后来,别的地方,也发生了类似事件,街坊邻居相继丢失了一些吃食,这个贼似乎只对饮食情有独钟,别的他什么也不预理会,但这也够让人心疼要命的啊,要知道,这个年代,吃的比什么都金贵!
不到一个月,这个案子终于破了,是山东那边流窜过来的一个“盲流”,也是饿得两眼发蓝,为了果腹,便打起了这个歪主意,不知的哪儿弄来黑墨水、红墨水,刻意描画了一番,夜闯民宅,如果有人出现,便装神弄鬼,将其吓跑。这一招确实管用,他一再轻易得逞,如此一来,便乐此不疲,放心大胆地干了起来,直到最后被擒,不过,他也相当满足,好歹赚了个“脑满肠肥”,到了拘留所,更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因为那里面还管饭,到哪儿去找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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