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校园狐影
夜晚,教室。
俄式高大森然的窗户外面,黑樾樾的大杨树的剪影的掩映下,一弯新月在漆黑的夜空瑟缩着,数不尽的星星则紧张地眨着眼。
“喵儿,“窗外间或传来一两声颤魏魏的猫叫。
教室里鸦雀无声,同学们在晚自习。
这时,前面那扇白色的雕有古典花纹的沉重的大门静静地开了,一只狐狸如人一般站立,悄无声息、蹑手蹑脚地走进教室。
开始,谁也没注意,只是一个女生在翻书时,偶尔一抬头,啊!
她失声的叫了起来!
“狐狸!狐狸进来了!”
男孩们见了,一阵惊呼,女孩们顿时哭声一片!
狐狸赫然直挺挺立在门前,不停地左右摇摆着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教室里,学生惊慌失措,一片混乱。一个有心脏病的女孩顿时背过气儿去。
老师本来出去了,闻声赶忙跑回来。在她的指挥下,七手八脚地把那个女生抬到校医务室里去,正好值班的女护士还没走,她叫同学们把女生放到小床上,立即拿起听诊器听了一下,然后找出一管针剂,让同学们把她的袖子捋上去,给她打了一针,过了一会儿,那女生才慢慢睁开眼,犹自惶恐不已。
原来那并不是只真狐狸,而是一个调皮的学生不知从哪个垃圾箱里拣来的一顶狐狸帽子戴在头上,闯进教室,想吓唬吓唬大家。因为是用真狐狸皮做的,所以看起来惟妙惟肖,和真狐狸没什么两样,无怪这么令人吃惊!
这场恶作剧之始作俑者都叫人想象不到,是个女生!
她,大号杨胡莉,是这所中学初一二班的一个学生。把别人吓得要死,自己却乐的够呛!
一提起这个女生,学校自上到下,没有不头痛的。
姑娘长相标致,身材苗条,一双眼睛不大,但很妩媚妖艳。
向来是一袭红装:红衣,红裤,红头绳,后脑两个“抓帚儿”一走两翘翘,右腮下面长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认识”(痣),黑色的,上面还长有几根黑毛,这更为她增添了几分野性。
女孩儿们爱好的游戏,她不屑一顾,而男孩儿们爱玩的,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家从小就爱玩弹弓,通常腰里都一左一右的别着两个,这是她舅舅给做的,舅舅是个八级钳工,做这个东西那就是小菜一碟。
弹弓把是用比筷子稍细一点的不锈钢揋成,经打磨抛光,镜亮闪耀。上面还加了一道古典式花样,两条黑色胶皮中间连着一块深红色真皮。红、白、黑三色,整个看上去酷似一进口洋货,漂亮极了。
杨胡莉高兴的时候,便拿出来眩耀一番,谁见谁羡慕。
为了做弹弓这事,舅舅和舅母俩个吵了一通。
舅舅长得人高马大,皮肤很黑,眼睛不大,一笑便眯成两条缝,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
他为人大大咧咧,啥事也不放在心上,对杨胡莉生活学习也是听之任之,从来不象别人那样严格精心管教孩子,什么事都是随她的便,要什么给什么,用句老话说: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也摘给她。
而舅母则与他相反,人长得很瘦,但是肤色挺白,心细得很,一件事、别人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寻思琢磨老半天,有时候为想这些事,晚上都能失眠。对杨胡莉所有的一切,她都放心不下,现在大了好了许多,原来在小学的时候,都是每天手拉手地送她上学,直到把孩子交到老师的手上,才放心。
杨胡莉放学后,就让她在学校等着,要等她去接。
有一回,杨胡莉自己回来了,她好个不满意,把孩子都数落哭了。
为弹弓这事,她也特别上火。
舅母说舅舅太惯她了,什么都依着她,这不是宠着她,纵容她惹祸吗!
舅舅反而得意地抚摸着姑娘的头说:“咱没小子,就把她当个小子养吧,让她闯一闯也好。”
“闯,这叫闯吗,只怕闯出祸来你收拾不了。”
“别说得那么严重,一个女孩能闯出什么大不了的祸,就是闯了祸,又有啥收拾不了的。“
“好吧,我说话你也不听,你俩就随便吧。“
这使她十分得意。
上学也带着,不过当然是藏在书包的底下。
她弹弓打的特别准,校门口有棵几人都搂不过来的大杨树,上面成天都有一些麻雀“嘁嘁喳喳”的叫着,说也怪,只要她一举弹弓,那些雀均噤口无言,一哄而散。因为她弹弓只要一拉,准下来一只,从来弹无虚发。
不过,因这个弹弓也惹了不少祸,不是人家玻璃打碎了,再不就是把小猫打坏了,(那时城里严禁养狗,不然也得深受其害)被人大人小孩跟腚儿出来骂。
遇到这种时候,她都张惶跑掉完事,剩下的只有她舅舅出来收拾残局:掏钱买玻璃,腆个脸向人家赔不是。
从来没听说她为这样的事儿挨过打,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跟舅舅从乡下搬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世,她似乎没有父母,据说这个舅舅也不是亲的,好象是一个远房亲戚。
邻居之间曾传说过这么一件事:
那是她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一次放学回家,在街上遇到一个老者,那老头仔细端详了她一下,然后问她家里都有什么人,杨胡莉如实地告诉了他,老者听后,沉吟良久,而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两句话“千人千般苦,苦苦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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