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营作为临阳城的戍守军营, 除了每隔一段时间为其他边境守营送培训好的士兵外, 日常工作算不得多, 每隔几天都有休沐。
贺兰寒在虎啸营了一年, 彻底摸透了军营。他手下的山匪们从开始的不乖顺, 被他调|教了一番, 现在和其他士兵融为一体, 其乐融融的,倒也不像初来时分得那么清。
士兵都服有实力的人,而贺兰寒的实力自然是让他们都心服口服, 这一年来,在贺兰寒的手下,都快成了他的亲兵, 凡事贺兰寒说了, 他手下的这些士兵都很听话。
只除了一个人。
柳尚书家的小儿子,柳灵桐。
其实说来他也不算是士兵, 柳夫人给他塞的名额是杂役, 作为贺兰寒的仆从跟进来的, 只跟着贺兰寒的身后, 一起在军营训练, 并不担着兵将的身份。
说起七郎这个人, 以往在京中就是个小小贵公子哥儿,从未吃过什么苦,大家寻思着, 或许过些几年, 等他大些了,就要去走科举的路子,日后进了六部,受祖父父亲荫庇也会稳妥。
谁也没有想到,柳家人会舍得把娇生惯养的小儿子送来军营,送来给别人做仆从。
只不过,说是仆从,这个柳七郎,可完全没有个仆从的样子。
贺兰寒天不亮出操练兵,围着校场带队跑了三十里,营帐中,衣衫不整的小公子才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爬出来。
“寒哥早!”
小少年对着校场上的贺兰寒笑眯眯喊了一声,原地蹦蹦跳,去打水洗脸。
“头儿,您就任由着这小子这么散漫啊……”贺兰寒身后的小兵,原也是他的手下,相识多年知道他的性情,看着那柳家小郎自由散漫模样,不由咋舌。
后面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怎么就任由他这么散漫了……一年了呢?
贺兰寒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柳七郎拎了一桶冷水洗脸时,皱眉:“去后厨拿热水。”
柳七郎满不在乎,蹲地上舀着凉水哗啦啦洗着脸,特别不当回事:“没事!不冷。”
贺兰寒有些头疼。
他二十六年的人生中,除了巴掌大的小外甥女外,他没有带过孩子。却在一年前被柳夫人强硬的塞了一个柳七郎,被迫开始了他漫长的教‘子’之路。
他身边接触过的,不是自家懂事聪明的妹妹,就是早慧的山寨年轻人,他没有接触过,柳七郎这种,混的时候恨不得让他按着打一顿,乖起来,就变成了疙瘩肉的。
一年时间,足以他摸清这个混小子。
天亮之后的训练,柳七郎是跟着一起的。他刚十六岁,身体的力量还没有锻炼出来,全靠着这一年,跟着贺兰寒身边,被他填鸭子似的教出来的基础,勉强跟上了训练。
柳七郎练了每有一会儿,眼珠子滴溜溜绕了一圈,见大家都在专心训练,贺兰寒正在给别人教导,没有人注意他,穿着一身灰扑扑杂役装的少年,悄悄往后头让开几步,几步几步的,就偷偷溜了出去。
“头儿,七郎又跑了。”
旁边的士兵见怪不怪,口吻淡定提醒着贺兰寒。
贺兰寒冷漠哦了一声,继续指点他的手下士兵,等他把早上的训练全部结束,军营里,早就不见柳七郎的身影。
贺兰寒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帐,面无表情。
他早就习惯了,这小子不乖的时候有多皮。
下半天没有什么事,贺兰寒寻思着快马回去一趟,还能逗逗小外甥女。
他走到中街,道路两边的摊贩卖着的小吃种类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贺兰寒根本无法克制,不知不觉买了十几个小纸袋,抱满了怀抱。
一身劲装的高挑青年,抱着一堆与他极不相符的甜食,周围人路过,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贺兰寒只当没有看见,大步朝回去走。
他走着,只觉从头上砸下来个东西,差点打到他脸上,还好他反应快,疾步让开了。
贺兰寒顺势抬头,趴在酒楼二层窗扉上的少年笑得贼兮兮,朝他摇了摇夹着肉的筷子:“寒哥!”
酒楼上,与柳七郎同坐一桌子的少年,都是临阳城中年纪与他相仿的小纨绔。没有做过多出格的事,也没有哪个是乖巧的。
只是见到通身阴郁弥漫着杀伐之气的贺兰寒,这些少年都乖顺的很,主动起身问好,屏息凝神,眼睛好奇地盯着这位名声鹊起的将军。
贺兰寒与这种贵公子哥儿没有什么话题,随意问了个好,目光落在柳七郎身上。
“寒哥手上拿的,是给小侄女的?”柳七郎吃得挺开心,嘴上一圈油,咬着筷子嗤嗤笑着,“我说,还不如给我拿着,你拿着真不像样。”
贺兰寒淡定地把手中纸袋全塞给了柳七郎,猝不及防的少年筷子掉在桌上,傻愣愣抱着一对纸袋。
贺兰寒看了眼,颔首:“却是该你拿着。”
柳七郎啧了声:“又使唤我呢。”
“柳七,你好像是贺兰将军的杂役吧,他使唤你,不是应该的么。”柳七郎的好友笑着拆他台子。
柳七郎起身,哼了声:“是啊,他使唤我了,我这个杂役该去跑腿了。”
少年做事毫无定性,刚把贺兰寒叫上来,自己就一把拽着他,直接下了楼去。
中街前往小东楼,还有些距离,一高一矮两个人并着肩,青年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颇为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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