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觉得这老爷爷有点可怜。”马玲儿伏在李开阳的肩膀上小声说道。
“怎么说?”李开阳撇过头问道。
“一朝真气散尽,不就成了废人了吗?”马玲儿揪着自己的小辫子一晃一晃。
李开阳拍了拍马玲儿的头,“玲儿,这气来的不是正道。”
“气还有正邪之分吗?”马玲儿揉着头。
“有啊,心思正则气正,不是有个圣人说吗,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这浩然之气就是胸中正气,需要培养,不能被邪秽之气玷污。”李开阳看着前方说道。
“所以,这老爷爷没有浩然之气是吗?”马玲儿问道。
“嗯。”李开阳点了点头。
“所以不可怜,心思不正者,行道不纯者,并不可怜。”
马玲儿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李开阳笑了笑。
他并不指望马玲儿现在能了解多少,就像他师父以前一样,最初的时候,也并不想让李开阳了解多少,能够保持善心就好了。
“李开阳,休走!”
一声大呵。
群马奔驰,滚滚风尘。
为首一人急停,群马皆止。
李开阳赞一声,令行禁止,很有纪律。
“哟,这人有些面熟啊!”李开阳放下马玲儿,叉着腰。
马玲儿笑着道,“哥,是那个张雨亭啦!”
“玲儿真聪明!”李开阳给马玲儿竖起大拇指。
黄狗叫了一声表示赞同。
张雨亭脸都黑了,没把我当人是吧!
“你忘了我是守备之子了吗?”张雨亭怒呵一声。
“嗯?”李开阳眼神疑惑,“你提过?”
“你!?”张雨亭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突。
“来人,此人乃是逆贼,给我拿下!”张雨亭气急败坏。
“是!”骑马众将士一抱拳。
李开阳顿觉张雨亭玩不起,什么玩意,私人恩怨上升到国家层次了?真就不当个人呗。
领队将领抬起了一下手中长刀,冲锋准备。
李开阳眯了眯眼睛,玩真的?
长刀落下,一队兵马疾驰而来。
李开阳瞬间将马玲儿抱起,顺势一脚踹飞黄狗,飞身躲过一次冲锋。
黄狗在空中嗷了一声,摔入瘦西湖,溅起水花。
李开阳放下马玲儿,“不波及无辜,这你应该知道的吧!”
李开阳生气了。
李开阳生气的是,冲锋的骑兵竟然真的会连弱小都不放过。
“知道又如何?”张雨亭放肆的笑道。
李开阳鼓荡起周身罡气,“那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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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对人对阵最怕换气。”老道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师父,为何?”李开阳问道。
“每换一气,内力需要再走一遍奇经八脉。”老道人用手指点了点李开阳身上的一处穴道。
“气重新游走之时,便是你内力最弱时分,换气之时,若是强敌而至,你不能以强态面对。”
李开阳看向自己的穴道,“那若是不换气呢?”
老道人哼了一声,“准备憋死?”
“嗯。”李开阳点了点头。
“嘿,你给师父我开玩笑呢是吧!”老道人胡子一抖一抖。
“嗯。”李开阳再次点头。
“我抽不死你!”老道人抽出藤条。
“师父,我开玩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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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如果一气就能破敌,就无须换气。”李开阳低语一声。
面前是折返而来第二次冲锋的骑兵。
李开阳鼓荡内力,踏步而出,冲进骑兵队伍。
李开阳冲阵而出。
轰的一声,一人一马同时被李开阳砸倒在地。
其余骑兵勒马转头,准备第三次冲锋。
李开阳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一个骑兵,问道,“手中利刃,指向的是无辜百姓?”
骑兵急欲起身,被李开阳又是一拳,砸昏在地。
同样倒地的骏马一阵嘶鸣。
李开阳捡起昏死在地骑兵的佩刀,拔出长刀指向张雨亭。
“我想知道,如果不是你家底子,你猜猜你够我杀几次!”李开阳的眼神带着杀意。
张雨亭心中泛起一阵寒意,他看向了李开阳的眼神,冰冷,指向性很明确,想杀他张雨亭。
“可惜,你杀不了我。”张雨亭咬了咬牙,硬气道。
“是吗?”李开阳嘴角翘起。
“哥,别杀人!”马玲儿急忙冲向李开阳喊到。
“嗯。”李开阳点了点头。
“冲锋!”
为首将领一声呼号。
李开阳抬头,将长刀重新插回刀鞘。
李开阳右脚后撤一步,身体半蹲,长刀归在身侧,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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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世间万般武器都不难练,难的是练出意来。”老道人耍着手中长剑,舞了个剑花。
“意?”李开阳盯着手中的剑不明所以。
“所谓意,就是你出招儿时,你在想什么,比如,你出这一剑,目的是为何?”老道人剑指李开阳。
李开阳提剑,置于身前。
“如果,我只是为了单纯的出剑呢?”李开阳问道。
“那你这一剑,就没有意。”
“意是心中所想,化于器而出,当你有意,这一剑就不是单纯的一剑了。”老道人收剑负手而立。
刹那,老道人拔剑而出,荡出阵阵剑气,席卷着地上落叶。
壮阔豪情。
轰隆隆。
“师父,院墙塌了……”李开阳目瞪口呆。
“为师知道。”老道人点了点头。
“那……”
“徒儿,去,把院墙修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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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马玲儿大喊道。
骑兵近了。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五步。
李开阳猛然睁眼。
仓琅琅拔刀而出。
在张雨亭的眼里是一片寒芒。
轰然作响。
人仰马翻。
一队骑兵尽数摔落于地,哀嚎不止。
刀气席卷风尘,张雨亭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抱着长刀远来的王开山看着眼前的一幕呆在原地。
李开阳吐出一口浊气,收刀而立。
这一刀,破甲三十六。
这一刀,叫道理。
李开阳看向远处骑在马上的张雨亭问道,“你现在觉得你够死几次?”
张雨亭默不作声。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刀法不错,有这意境。”
“哪家传人?”
一个头戴斗笠,一身粗布麻衣,腰间挂着一个酒壶,面上胡子拉碴的男人拍着手从阴影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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